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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达的震惊不是假的，他不是惊讶于莫天齐的身份，毕竟他早就通过离火金瞳弄清楚了，他惊讶的是莫天齐竟然会主动说出来。
这就奇怪了，这家伙怎么会直接坦白？
迎着沈达震惊的目光，莫天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和皇极宗的人有仇？”
“没。”
沈达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很惊讶，帝都这边是武魂学宫的地盘，皇极宗的活动范围一般是在帝国南部吗，你既然是皇极宗的人，又怎么会来武魂学宫？”
莫天齐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卧底，非要说我跟皇极宗的关系的话……应该说是有仇吧。”
有仇？
沈达忍不住心里冷笑，明明这家伙自己就是皇极宗的少宗主，却说跟皇极宗有仇，就算是三岁小孩子恐怕都不信。
不过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先前不是要说你的身份么？”
莫天齐看了看他，抬起手在酒坛上面拍了一下，堵住竹管的木塞“砰”的一声跳了下来，不过里面的酒液却并没有流出来。
拿了两个酒盅过去，放在竹管下面，莫天齐放开魂力，清冽的酒液流了下来。
轻微的哗哗声中，莫天齐缓缓开口：“我是皇极宗的少宗主。”
“啪。”
沈达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
这一次他是真的彻底震惊了，他想过莫天齐会遮掩自己的身份，也想过他可能会承认是皇极宗的，毕竟他说过和皇极宗有仇，为了复仇潜伏到皇极宗也是有可能。
但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酒盅已满，莫天齐拿起其中一个酒盅递给沈达：“这酒很好喝，不要浪费了。”
酒香清冽，沈达早就已经闻到了，但他现在的心思却不在酒上面，下意识抿了一口，将酒盅放下，抬起头看向莫天齐，嘴角翘了翘：“不要开玩笑了。”
在不知道莫天齐的目的的情况下，还是当做玩笑比较好。
然而莫天齐却是面色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确实是皇极宗的少宗主，先前我跟你说的话也不是作假，我和皇极宗确实有仇。”
其实若是放在昨天之前，他不会跟沈达说这些，那天晚上去找沈达的目的，也确实是想试探一下，如果沈达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人物，他就找个机会杀掉就是了。
可昨天晚上那一面，却是让他印象深刻，再加上今天他特意去听了听沈达的课，越发觉得沈达神秘起来，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你和皇极宗有什么仇？”沉默了许久，沈达开口问道。
莫天齐轻轻一笑：“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
沈达愣了愣，他差点没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莫天齐是皇极宗的少宗主，他父亲就是皇极宗的宗主，杀父之仇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皇极宗的宗主其实已经死了，是被皇极宗的那些人合谋害死的，莫天齐偷偷从皇极宗逃了出来，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才会来到武魂学宫？
皇极宗比武魂学宫还差了一点，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想得罪武魂学宫，所以他留在武魂学宫，才能够最大程度地躲开皇极宗。
从另一方面来讲，他毕竟是皇极宗的少宗主，武魂学宫若是知道他的身份，也肯定不会收留他才对。
也就是说这里虽然安全，但对他来说也相当于冒险。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把身份告诉自己？
一瞬间，沈达就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任何一种可能，似乎都说不通。
便在这个时候，莫天齐再次开口，这一次，却是讲了一个故事：“二十五年前，皇极宗有一位天赋极高的少女，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修炼到了魂丹境……”
正常情况下，二十岁才能够修炼到魂丹境，十六岁的魂丹境，这样的天赋已经不只是高了。
莫天齐抿了口酒，感受着甘辣的酒水在口中蔓延，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按照正常发展，那位少女会成为下一任宗主，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
二十四年前的冬天，天气一如既往的寒冷。
一名可爱的少女结束修炼之后，从暖阁出来，准备去陈堂阁要点木炭，最近木炭消耗太大，剩余的木炭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不过她还没到陈堂阁，就被人给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她的一位师兄，除了武魂学宫之外，其他宗门都还保留着这种古老的称呼。
“师兄，你找我有事吗？”少女笑着问道。
那甜美的笑容看的人心神一晃，片刻之后那位师兄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宗主找你过去一趟。”
“宗主找我？”
少女眉眼间有些疑惑：“宗主找我做什么？”
虽然她的天赋很高，但宗主的身份是皇极宗最高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见的，何况听说近几年宗主都在闭关，连长老都不见，怎么突然要召见她？
那位师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路过皇极阁的时候，突然听到宗主给我传音，让我给你传话，说是要见你。”
虽然不知道宗主找自己什么事，但少女还是答应下来，先是去陈堂阁说了一声之后，这才前往皇极阁。
到了皇极阁，她正准备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犹豫了一下，少女抬脚走进皇极阁，边走边朝着里面打量。
皇极阁在皇极宗是最神秘的地方之一，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机会来皇极阁，少女又正是好奇的年纪，难免会多看看。
这一看，却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甚至连脚下的路都顾不上了，一个不注意被绊了一下。
“啊——”
少女下意识尖叫一声，朝着地上摔去。
这一刻的少女，就像是个不会修炼的普通人一样，连自己是魂师都忘记了。
不过在她摔倒之前，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将她给接住了。
“你没事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得少女心里就是一颤，慌忙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