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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厉云霆嘴角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脸上的冷峻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柔和。
那是对最珍视人的守候，看着浅昔已经回到他身边，厉云霆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如果让她知道陆南枫杀死了她的亲妹妹，伪造了她的死亡，她不知道还会多痛苦，还会带着多少恨意。
陆南枫的突然消失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想必他已经看到浅昔对她那刻在灵魂上的爱。
即便她忘了他，这份情感也依然没有消失。
“妈妈，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晕过去，吓坏我了。”厉刃本来想扑进浅昔的怀抱撒娇，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还是生生地顿住了这个想法。
他拉住浅昔的手，弱弱地出了声，“妈妈答应小刃，永远不离开我和爸爸好不好？小刃一定会努力地做乖宝宝，不让妈妈生气的……”
那低低的语气在浅昔听来，像是卑微的祈求，有那么刹那，她似乎从小刃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时的她也是这么卑微，祈求厉云霆的爱。
她弯了弯唇角，忽地觉得眼前美好得不真实。
“浅昔，我……”
看到厉云霆吞吐的模样，她明白自己和他之间还有隔阂。
他留在她身心上的疤痕也许永远不会消失，可她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也从未间断。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儿子，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地一走了之，如果她那么做了，现在小刃还小，等到以后长大了，发现她在他的生命中，只参与了那微乎其微的部分，那他一定会恨她的吧？
虽然她还不能接受厉云霆，但往后的时间还很漫长，不如他们重头开始？
“有些事，我想告诉你。”
“你说。”厉云霆温柔地应着他。
“三年前我生下小刃，我不知道他还活着，我以为一切都完了，安薇薇给我听了你们的对话，让我知道了我在安家不过是她安薇薇的一块垫脚石，我崩溃了，我晕厥了，我差点流产。”
“我没有地方发泄苦痛，就把这一切，都归到了你身上。”
“我认为是你害死了小刃，夺走了我生活中仅有的光亮，那时的我恨透了你。”
“可你却毫不在意，还护着安薇薇，我遭你凌辱，心痛万分。”
“真正让我放下的，是南枫说你已经同意离婚，我松了口气，虽心有失落，但想着终于解脱了，我可以离开你了……”
“浅昔，我没有……”厉云霆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没有说那样的话。”浅昔打断了厉云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之后的三年，我的人生像是成了一张白纸。”
“我忘记了一切，你们都离我远去了，只有南枫陪在我身边。”
“他每天情话绵绵，对我耳濡目染，说他自己是我的丈夫。”
“现在我才记起，他每天晚上都会让我吃药，可我记得，那药片并不是以前我怀孕时他开给我的治疗抑郁症的药。”
“我想，就是那种药让我忘了所有吧。”
“其实也好，至少让我没有那么痛苦。”
“那你现在想起了这一切，还会觉得痛苦吗？”
“也许吧。”
“是吗……”听到浅昔的回答，厉云霆眸子里的忧伤一闪而过。
果然她还是无法释怀，不过这也怪不了她，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下一瞬，他呆住了，望着浅昔忽然凑近的脸，唇上是她的温度，他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也许我会痛苦，可是也正因为这份痛苦才让我记住了你，没有忘记你。”
“浅昔……”
“我不保证会就此原谅，你知道我的伤在心口上，没有那么容易好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