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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了两人十几分钟，盛西算是看出问题了。
每当他搞定一样东西，正想坐下休息一下看看手机时，那两男人又会立刻叫他弄吃的过去。
还是一如既往麻烦的点单。
起初他还担心是不是来吃霸王餐的，委婉的叫那两男的先结账，那人出手就是三张红色毛爷爷，说句还没吃饱，最后多退少补。
收到了钱，盛西内心的担忧拂去，他们要什么，他做就是。
忙碌点也好，他收了工资的，也不想光坐在这里拍苍蝇。
而盛西不知，他在这忙着做面包的同时，另一侧，祝阳遇到麻烦了。
九点半。
鸿运当头汽车俱乐部。
建筑上别着几盏高度数的大灯，将屋前一片平地照的通亮。
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停着两停豪车。
玛莎拉蒂，宾利。
阿端在洗宾利。
祝阳蹲在宾利车旁，脚旁堆了好几根烟头。
“干嘛，最近老一脸便秘的样子。”阿端头也不回，卖力擦车的同时跟祝阳调侃。
“滚。”祝阳没好气的道。
“少抽烟，这玩意伤肺，我都差不多戒了。”阿端道。
“一天三包变成一天两包外加19根，是差不多戒了。”祝阳揶揄。
“嘿！少顶我两句会死是不？”
“不会，但会不爽。”她莞尔一笑。
“去你丫的！”阿端啐了声，之后收敛玩笑的神情，认真问：“讲真，没事吧，你最近兴致不高，车不跑了，吧也不泡，还赖在这睡沙发也不回家，咋回事啊。”
咋回事。
祝阳心底呵呵笑，她还想问自己咋回事呢。
放在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
祝阳捞起，接听。
对面的人先开口。
“祝阳，今个我生日，凤凰台3号包间，你来不来？”
跑车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祝阳拿下手机，想掐断。
跑车男跟通灵似的，好像知道她的动作，立刻大嚷：“你别挂！我已经派人把你的小白脸盯着，你只说来不来就是！”
小白脸。
盛西。
祝阳立刻将手机贴回耳边，将手中还剩半截的烟扔在地上，烦躁的道：“你骗傻子呢。”
军大院不是是个人都能进的。
这个点，那呆子估计在家看书吧。
“嘿，骗不骗，我给你发个照片你就知道，新鲜拍的。”跑车男嘿嘿的笑，说完，电话挂了。
祝阳盯着手机页面。
不一会，短信那里划进几张照片。
不用点开，瞧那身影就是盛西了。
在榨果汁。
看样子，是面包店？
角度都是偷拍的。
跑车男真叫人把他盯上了？
祝阳立刻调出盛西的手机，给他拨去电话。
打了两三通，她由蹲着变成站着，还是没人接。
估计忙着榨果汁。
嘿，这呆子！
跑车男的短信适时再进。
【我的人在拖着他，他没空听电话，你要再多事，我现在就让我的人把他弄一顿！凤凰台3号房，给你半小时。】
“操！”
祝阳最讨厌被人威胁，以前她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现在……
不知怎么就多了个糟心的。
其实不管也行，盛西顶多被打一顿，那跑车男见她不在意估计以后都不会找他麻烦。只是看他那单薄的身板，估计挨一顿揍得进院躺个三五天吧，而且盛西平白无故被打，刘舒肯定会把这矛头扯到她身上来。
得，她就当给自己买个平静，而且一人做事一人当，连累别人确不是什么君子。
祝阳转身，快步走到自己的黑色摩托车那，上车。
“哎，咋啦，去哪啊！”阿端忙问。
“那个死人渣又找我麻烦，去凤凰台收拾他！”祝阳留下一句，驾车离开。
从修车场到凤凰台，二十五分钟。
祝阳停下车后来不及锁，直接冲入凤凰台，驾轻就熟直奔3号房。
推门而入。
男男女女各一半，桌上密密麻麻排着酒杯，全倒的满满的。
跑车男翘着二郎腿坐在中央，左右手各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说半小时就半小时，”跑车男见着祝阳，先是赞赏一声，后脸色骤变，变的阴沉无比：“那个小白脸有什么能耐，值得吗？”
“别废话，我来了，你让你的人走。”祝阳想到那个呆子还在给那些人榨果汁，就气的牙痒痒的。
“别急嘛……”跑车男从沙发中央站起，迈步腿，步伐有些不稳的朝祝阳走去：“陪我一会，就一会，我保证我的人不会动他。”
跑车男眯着眼看祝阳，啧啧，这脸蛋儿多好看啊，她身上的皮肤多滑啊，这里的货色压根就不能比。
跑车男靠近祝阳，伸手想摸摸她的脸蛋，很是依恋。
祝阳嫌弃的一掌拍掉。
冷眼看他。
“祝阳，我之前想泡你的时候，我哥们跟我说你没心没肺，跟你在一起的人都不超过一个礼拜，我那时候不信，觉得是那些人不懂珍惜你……”跑车男身形摇晃：“但我现在信了……嗝！”
祝阳盯着他，以他现在的状态，她想放倒他是分分钟的事。
可惜他倒聪明，先派人守着那呆子。
她恨有一身功夫但不能使。
“我知道你想摔我，就像上次在校门口一样，那招叫什么来着？过肩摔？是，过肩摔。”跑车男说说又笑笑，话题没个周正，一下子又跳回刚才未完的话：“他们不懂珍惜你，所以我特别珍惜你。你三更半夜想兜风，行，我随叫随到，其实我他妈压根就不喜欢坐什么摩托车，那风，吹的老子脸冷死了。兜完，老子想跟你开房，你又说要回家，行，老子不逼你，老子顺着你。你说回家就回家嘛，你好歹把老子先送个好打车的地，随便把老子往路边一扔算咋回事？”
“你不管，自个儿开车就走，那天晚上，老子走了一个小时才见着车……”跑车男絮絮叨叨：“每天给你送早餐，城东的皮蛋瘦肉粥，城西的红豆糖水，城北的蒸肠，城南的豆腐脑，你一句话，老子为你跑遍整个城市。但你呢，只请老子吃过那个脏兮兮的艾草糕！！我呸！！”
现场有人死死压着笑意。
“你支付宝要种树，行，老子每天30G往你树上浇，还怂恿兄弟一起浇！！你倒好，树种成，就把老子一脚踹开！！”跑车男双眼变红。
“噗哈哈！”
现场有人绷不住，一声笑出。
“笑屁！”跑车男回头一声喝！
那笑声立刻止住。
“刚好一个礼拜，那些人都撑不过一个礼拜，我以为我可以，结果……”跑车男低笑。
“看来你挺怨我的。”
祝阳没什么表情，一直听他控诉，仿佛他说的件件事，与她无关一样。
不可否认，这跑车男相比她之前交往过的大多数男人，是不错。
她也以为自己能和他过的长远一点。
直到她把他带去老奶奶那摊，想请他吃艾草糕。
然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十分嫌弃，还当着老奶奶的面将嫌弃直白的展现出。
分手的念头也是那一刻起的。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怨你……”
“你觉得自己对我很好是吧？”祝阳抄着手，站姿闲适：“确实，你是挺好的，那你知不知，你差点就走进我的心里了？”
“嗯？”差点走进她心里，跑车男逮到这句，立刻来了劲，追问：“那我是哪里做错了，我改，我改行了吗！！”
“因为你嫌弃那个艾草糕。”祝阳说。
“……卖糕的那个，是你亲戚？”跑车男后知后觉，他那天确实讲了很多话，但他不知道那是祝阳的亲戚啊，要知道，他打死也不说啊！
“不是。”祝阳摇头。
她和那老奶奶，不过萍水相逢。
只是那老奶奶是她为数不多喜欢的人，那个摊子，不知几时无形之间变成她衡量人的一个标准。
她带过几个自己觉得有好感的男人去，但没人撑得过那个摊子。
那个摊子好像也在无形之间，替她筛选掉许多的人。
祝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么无厘头的一个办法去衡量人，但她做事从不讲道理，她只讲感觉。
挡掉，就是挡掉了。
“那……”跑车男一时琢磨不透，索性不管，哀求道：“你要是喜欢那摊艾草糕，那老子每天都去吃好不好？老子保证以后的早餐就是那糕了！祝阳，你跟老子复合，老子明天就买花给那老太婆道歉，老子……”
“够了！你说的一会已经到了，把你的人叫回来。”祝阳面露不悦，失了耐心再听他扯。
跑车男瞬间面露灰白，好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是你劈腿上那个小白脸，明明是你的错，还弄个屁的艾草糕赖我！”
“哥，别和她扯，我看她就是不识好歹，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都被C烂了还当自己是个宝！”
“就是！”
“哥，女人不都那么回事。”有个男的凑近跑车男，对着跑车男耳边说了几句。
跑车男听了之后，神情犹豫。
有人看不下去，直接出手，拿着一个喷雾瓶对着祝阳就是一喷！
祝阳大惊！
立刻闪躲，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吸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