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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陵光笑着说：“温柔吗……那时候，哪有那么复杂的情感，一心只想着变强，四处打架。现在想来，也许是有温柔的成分在，他是我第一个朋友吧。”
“季陵光……”
“我没事，我又不是小姑娘，会那么多愁善感。我只是很可惜，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一个很好的打架对象罢了。”
“季陵光。”陶夭夭认真看着他，“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打一架。”
季陵光：？？？
没有人想到，浪漫的到海边谈心事后，陶夭夭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表情还这么认真——一般而言，不该是甜甜蜜蜜搂在一起吗？
季陵光认真考虑了下这个问题：“你真的要和我打架？”
“是。虽然你是我的式神，但我已经是半妖状态了，我想试试看你能不能攻击我。我也想看看，我现在的灵力到底是什么程度。”
“夭夭……”
季陵光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隐忍，陶夭夭突然明白过来了，心中一酸。她忙说：“如果是担心上次的事情的话，完全没有必要。那次只是意外，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知道季陵光你不可能伤害我。而且，那次要不是星魂搞乱了我们的契约的话，我怎么会受伤嘛。季陵光，没事的。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陶夭夭说着，抱住了季陵光，她温暖的身体，让季陵光想起那天晚上的冰冷，闭上了眼睛。
是的，那天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甚至想起三足金乌在他面前陨落的事。
而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他亲手，险些杀了陶夭夭。
一想起那个画面，季陵光就会后悔不已，浑身发抖。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这样，他漫长的人生会怎么活在悔恨里。幸好，陶夭夭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而且一如既往信任他。
这个傻瓜。她从来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吧。
她为什么就能一点都不记恨，目光里满是温柔和依赖？
他……喜欢这样的陶夭夭。喜欢到，愿意付出生命。
“好。”季陵光终于说。
陶夭夭顿时布置了一个结界，召唤出小草，紧张看着季陵光。季陵光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夭夭，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么，我来了。”
当季陵光的红色天火朝陶夭夭打来的时候，小草在瞬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天火的炙热感，让陶夭夭觉得她简直会被烧成灰烬，急忙用所有灵力去抵挡，小草也在疯狂吸取着天火的力量。
连陶夭夭都没有想到，在耀眼的绿色光芒中，天火的颜色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陶夭夭擦擦额上的汗水，诧异看着季陵光：“怎么会这样？”
“我的天火分为三个等级——红色、金色和白色。红色有巨大的攻击力，绝大多数妖怪和阴阳师被击中都会化成灰烬。金色的攻击力更强，能躲过的寥寥无几，只要碰上几乎是必死无疑。至于白色，那是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毁天灭地，那么厉害？我从没见过你用白色的天火。”陶夭夭目瞪口呆地说。
“是的，就算妖力强大，也会有相应的限制。比如说，红色天火的限制几乎忽略不计，金色天火则是发动后会有两小时不能使用。白色天火，则是二十四小时内妖力尽失。”
“听起来限制也不算大，至少不是对身体有什么损伤。”
听到陶夭夭这样说，季陵光摇头：“你说的是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如果有敌人，别说二十四小时，就算两分钟，都能让妖怪丧命。当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从我金色天火中逃脱。你能克制我的红色天火，已经比百分之九十的妖怪都了不起，可以跻身于强者行列了。”
“哇，我是强者？”陶夭夭一下子就开心了。
看着陶夭夭兴奋的表情，季陵光无奈摸摸她的头：“这是好事，但也不算好事。在你弱小的时候，虽然技不如人，但是相应弱者之间的竞争也不会多，大多很和平；在你强大以后，会有其他妖怪来挑战，毕竟他们把你吃了以后，妖力能得到提升，还能抢占你的领地。强者的世界，非常血腥，以后你要习惯这一些。不过，你不需要害怕。再强大的妖怪，也没有我强大。”
季陵光自信的样子，让陶夭夭觉得安心。她轻哼一声说：“我会努力练习的，我一定不会输给那帮家伙。”
“我陪你。”
“继续吧，季陵光。刚才我几乎用尽了力气，这次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比上次更容易些。”
“好。”
当陶夭夭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成功躲避，并且稀释天火的威力，这样的感觉让她兴奋不已！季陵光眯起眼睛看着陶夭夭，也简直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时代，居然可以看到一个天才。
是的，陶夭夭是天才。一个和苏玲珑几乎不相上下的天才。
明明接触阴阳术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却完成了多少阴阳师一生都不能完成的事情。当然，也许是因为她突然有了半妖的力量，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最强大的式神，也许是因为《山海经》上妖怪越来越多，给她相应的力量……但最关键的，就是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和决心。
“我要成为最强大的阴阳师。”
当第一次听到陶夭夭誓言的时候，季陵光是不屑的，他认为这个娇弱的小姑娘只是在做白日梦罢了。
可是，她现在终于成为阴阳师中的翘楚，甚至可以跻身到大妖怪的行列。即使只是大妖怪的底层，也足够在妖怪里成为传奇，而他并不希望陶夭夭面对即将的风波……
还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季陵光想。
毕竟，她现在强大的力量，会让大妖怪觊觎。这样的家伙，总是给人惹麻烦，又偏偏没办法生气……
“夭夭，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季陵光扶住几乎站立不起的陶夭夭，“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可我还有力气。”陶夭夭激动极了。“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强大，这样的感觉太好了。”
“不好的事情是，我可以对你发动攻击了。夭夭，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们可以杀我——虽然会反噬，但是这样可以做到。”
“不错。我、龙星尘、白泽、晏七，都有能力杀你了。”
季陵光的语气是那么阴霾，陶夭夭只觉得心猛地一颤。她想起，那个被灭门的村子，紧紧咬住了嘴唇。但是下一秒，她就笑着说：“可是，你们不会啊。”
“是的，不会。”季陵光淡淡地说，“因为，我会保护你。”
陶夭夭想说，她真的信任大家，但看到季陵光那么认真的表情时，还是选择了沉默。她走上去，抱住季陵光的腰，开始撒娇：“季陵光，我们再来一次嘛。我真的还有力气，还能再试试看。”
“是吗，那现在呢？”
季陵光说着，低下了头。季陵光突如其来亲吻陶夭夭，他的吻让陶夭夭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在这一瞬间，她忘记了刚才兴奋到骨髓的感觉，忘记她的身上汗哒哒有多难受，只想用力抱着季陵光。
她被吻得大脑都缺了氧，面红耳赤地说：“季陵光你干嘛啊，你不嫌我身上脏吗？”
“你什么难看的样子我没见过，我从来都不会嫌你。夭夭，答应我，不要沉迷于力量，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季陵光的眼神是那么认真，陶夭夭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沉迷。她心中一凛。
“我知道啦。”陶夭夭笑嘻嘻地说，“你找我到海边来，是说教的吗？”
“不是。事实上，我是想来吻你。”
当季陵光再次低头的时候，陶夭夭也勾住了季陵光的脖子。她本来想享受这个亲吻，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她召唤小草朝一个地方打去，海浪被她分成了两边，一个女孩也瞬间被打在了沙滩上。陶夭夭看着她，不可置信地说：“晏七？”
“大人。”
晏七看起来很郁闷，脸都鼓成了包子，简直好像在下一秒哭出来。陶夭夭看着她含泪的样子和脸上的红印，忍不住伸出手帮她摸摸：“晏七，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只是想大海了，想在这里游泳，谁想到你们会来。”
“那你怎么不早出来？”
“你们，你们在……我不好意思打扰。后来你们开始练习，我怕误伤我，也没打算出来。再后来你们又……我以为终于结束了，谁想到你居然劈开了海水！大人，我好疼啊，呜呜呜！”
晏七一脸控诉地看着陶夭夭，让陶夭夭的心特别虚，急忙伸手去抚摸她的面颊，好像揉揉就不疼了一样。晏七看着陶夭夭，突然诧异地问：“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