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凝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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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七王府中,秦雨缨正在小憩。

    这几日打从正午她就觉得昏昏沉沉,总要从日头当空睡到日落西山,才能勉强撑开眼皮。

    她总觉自己似乎又患上了先前那老毛病,糊里糊涂,意识不清。

    陆泓琛却说,是怀了孩子太累的缘故,身子不似先前那般经得起折腾。

    言下之意,要她好生休息,莫要操劳。

    操劳倒谈不上,而今大小事务都是雨瑞在打理,雨瑞是个极为能干的,她每日闲来无事,要么逛府里的花园,要么逛外头的永安街,成日晃来晃去,俨然一个闲散王妃。

    若再提个鸟笼在手里,吹几声口哨,就与那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无异了。

    看着一日大过一日的肚子,她以手扶额,有那么一点苦恼。

    原以为以自己这练家子的身子骨,怀个孕不说能飞檐走壁,至少也能健步如飞,哪晓得却浑身发软,走起路来都虚浮无力。

    就是那些从小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怀孕,也不见得会像她这般。

    这么想着,忍不住就嗔怪地瞥了陆泓琛一眼。

    四目相对,无需过多言语,他就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是本王的错,早知如此,便不让你受这些罪了。”

    认错态度良好,秦雨缨挑挑眉示意自己勉强原谅他了。

    雨瑞在旁咂舌,心道王爷真是将王妃娘娘宠得没边了,她在七王府待了也有一年多了,还从未见过王爷有这么好脾气的时候。

    也就是在王妃娘娘面前,才会如此这般。

    陆泓琛掐指算过,秦雨缨怀的是一对双生子,有个十分调皮,常在她肚子里闹腾,另一个则安安静静,时常呼呼大睡。

    二人正商量着这两个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外头忽然来了个小厮,在院门口犹犹豫豫不敢过来。

    雨瑞很快就瞧见了他,走出去问道:“什么事这么犹犹豫豫的?”

    “雨瑞姑娘,宫里来了人,说是……说是陈国派来了使臣,有事要与王爷商谈。”那小厮道。

    陆泓琛早已下令,宫中来的人一律不见。

    故而这小厮才有些迟疑,不敢前来禀告,担心会被王爷责罚。

    雨瑞是个明白人,晓得陈国来的使臣怠慢不得,连忙将事情转达。

    陆泓琛虽对宫中那些迂腐老臣极不待见,但对陈国并无成见,当夜便入了宫。

    “听闻这回又来了一位公主,是陈国国君的次女,名叫凝露。”雨瑞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秦雨缨。

    陈露凝?

    这位公主的名头,秦雨缨倒是从未听说过。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奇的,陈国皇子、公主颇多,不似骊国,皇族的香火一直不甚旺盛。

    “使臣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来一位公主?”雨瑞觉得狐疑。

    听闻先前那长公主,并非陈国国君派来的,而是自行跑出宫的,可这回不一样,凝露公主的名讳明明白白写在了文帖上,陈国国君定不会只是让女儿来骊国游山玩水,十有八九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听了雨瑞的一番分析,秦雨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位凝露公主,是否已出嫁?”

    雨瑞摇头:“似乎并未出嫁。”

    接而又问:“王妃娘娘,您问这个做什么,难道……”

    “先前陈国就一直想与骊国结姻亲之好,只可惜皇帝年迈,膝下又无皇子,而陈国的公主皆还年幼,那国君拉不下脸面,将女儿嫁给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之人,所以此事才一直耽搁了。而今皇帝驾崩,陈国突然派了公主前来,你说还能是为了何事?”秦雨缨道。

    雨瑞恍然大悟。

    想了想,忍不住蹙了蹙眉:“皇帝驾崩才不到半月,这陈国,未免也太性急了些。”

    秦雨缨闻言一笑:“此番陆泓琛先后平定了胡人与异族,足以彰显骊国国力之强盛,陈国迫不及待巴结,也是理所当然。”

    雨瑞见她丝毫不放在心上,不免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王妃娘娘,王爷如今可是摄政王了,万一他要是……”

    “他不会。”秦雨缨淡淡打断她的话,“他若敢三妻四妾,我就离开这七王府,去外头逍遥快活去。”

    雨瑞撇嘴,心道要是换做从前,她或许还会相信,可现在王妃娘娘大着肚子,能到那儿去?

    等孩子一生下了,即便王爷真看上了别的女人,只怕娘娘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与王爷和离。

    就是不晓得那被王爷看上的女人会被娘娘折腾成何种模样,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公主郡主,想来娘娘都是不会轻易将其放过的……

    秦雨缨若晓得雨瑞是怎么想的,定会忍俊不禁。

    这丫鬟虽在她身边待了足有一年,但对她的性子仍是不甚了解。

    如果真出了这种事,不管是挺着大肚子,还是带着两个半大小子,她都会甩手离开。

    待到两个半大小子长大懂事,问起父亲是何人,她也不必有所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们听便是了。

    她从不知委曲求全为何物,她的孩子,也断然不会仰人鼻息。

    这一点,她对陆泓琛算是极有信心,知他言必行,行必果,答应自己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故而,那凝露公主十有八九是要无功而返了……

    与此同时,宫中,头一次来骊国的陈凝露,正好奇地在御花园中走着。

    身旁有不少宫人相随,使臣在旁说着骊国的风土人情,说到一些极有意思的风俗时,陈凝露偏着头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轻声细气问上几句,声音很是软糯,一如她这个人。

    她年方十五,五官还未长开,却已十分娇美,看得出成年后定是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

    “正月十五元宵节,民间有观赏花灯的习俗。诗中有云:‘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说的就是满城花灯的景象,每到此时,宫外那护城河都会变得流光溢彩……”使臣遥指护城河的方向说着。

    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身闲不睹中兴盛,羞逐乡人赛紫姑……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多美的诗句呀。

    陈凝露双目微微发亮。

    陈国虽有元宵节,但并无放花灯这一习俗。

    她对骊国的花灯早有耳闻,早些年,父皇派人出使骊国时,曾带回国一盏花灯,那时正值她的生日,父皇便将那花灯赏赐给了她,花灯精致无比,据说是宫中匠人做的,她一直视若珍宝,只可惜并无机会见识那“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的繁华。

    陈国毕竟是弹丸小国,不比骊国昌盛富强,宫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宫中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几度令她看直了眼。

    陈国的皇宫,也有楼阁,却无河流湖泊。

    不似眼前这偌大的宫殿,不止有护城河,还将一个清澈的湖泊囊括其中。

    磅礴大气的宫殿、秀丽无比的御花园,皆是陈国无法比拟的。

    加之有这使臣在旁说着风土人情,愈发令她对这个陌生的国都有种莫名的神往。

    如果能在这儿待上一段日子就好了……

    来之前,父皇叫她不得任性,要听使臣大人的话。使臣大人说,他只在这骊国待个三五日便会离开,三五日未免也太短,都不够逛完整个皇城。

    这般想着,陈凝露忍不住叹了口气。

    恰在此时,蜿蜒曲折的回廊里,来了个人。

    那人比她年长几岁,衣着华贵,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先是略略低头,朝她行了个礼,见她略有愁容,便关切问道:“公主为何叹气,是不是离家太远,被这宫中夜景唤起了思乡之情?”

    “这位是先皇的漓元公主。”使臣在陈凝露耳边说道。

    “原来是漓元公主。”陈凝露也颔首行礼。

    听闻这漓元公主甚得先帝喜爱,以至于先帝迟迟不舍得将她嫁出去,而今已是十八之龄,在未婚未嫁的女子中,算得上是老姑娘了。

    漓元并不是个大美人,但她极懂穿着打扮,一身鹅黄烟罗裙极好地衬托了娇嫩的小脸,衬得面色白皙如瓷,腰身虽算不上十分纤细,但用一根细细的缎带所系,看上去倒也有几分窈窕。

    只是与陈凝露一比,就差得远了。

    即便是在夜色中,陈凝露的脸蛋也是如此娇艳,宛若一朵盛开的花,着实有些令人移不开目光。

    二人客气地寒暄起来,因都是公主,彼此间极有话聊,聊着聊着便交换了帕子。

    “公主头一次来骊国,一切可还习惯?”漓元问。

    “有使臣大人细心打点,一切都还算习惯。”凝露点头。

    “不知公主此番前来,可曾见过七王叔了?”漓元又问。

    凝露摇头,有些不解:“七王爷他,有事要同凝露商量吗?”

    漓元笑了笑,看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倒也不是……只是而今骊国上上下下皆由七王叔打理,七王叔虽然只是摄政王,但身份尊贵,与国君无异,公主还是见见他的好。”

    凝露点了点头,心道既然与国君无异,那她若不见,便是有失规矩了。

    一旁那使臣原本还担心漓元会将话说破,见漓元是个明白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国君早有将凝露公主嫁到骊国来的打算,一来,公主中唯有她最是美艳娇嫩,旁人皆远不及她,二来她虽年幼,但长公主等人要乖巧懂事得多,想来即便远嫁,也是不会惹出什么祸事的。

    只是她从未出过远门,国君担心她离家如此之远,会伤心难过,故而这才吩咐他一路上旁敲侧击地开解,如此也好让她对骊国这陌生地方多几分好感,待她放下了那思乡之情,在这儿住得习惯了,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漓元早已看出了陈国的打算,不止是她,所有明眼人都晓得,这凝露公主其实是就是陈国国君送来的一件礼物。

    自古以来,女子的一生从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公主,也逃不出被送来赠去的命运。

    只不过说出来要稍稍好听些罢了,什么结姻亲之好、当永世之交……说到底还不都是些体面话?两国联姻,必有一强一弱,弱者一心巴结,强者未必会将这份巴结看在眼里。

    从七王叔来宫里后,迟迟没有接见这使臣大人,就可看出他对这场联姻并无多少兴趣了……

    此时,陆泓琛正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烛光下,好看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那眉宇显得愈发深邃,多了一丝引人注目的专注。

    往日,每每他处理公务,秦雨缨都会在身边相伴。

    只是今日秦雨缨身子有些不适,未能陪他一同入宫,偶尔下意识一弯手臂,想将那娇俏的身子拥入怀里,却拥了个空。

    那空落落的感觉,多多少少令他有些不习惯。

    揉了揉酸涩的眉心,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不知她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不知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在她腹中可还安分……

    一旁那老太监几度偷偷抬起眼皮看他,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正犹豫着该如何提醒王爷时候不早了,再不见那陈国公主与使臣,恐怕就得将这事推到明日去了,忽闻陆泓琛平平淡淡地开了口:“去给本王沏壶茶来。”

    “是……”老太监恭恭敬敬应声。

    应完声,壮起胆子接而说道:“王爷,这都快到二更天了,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陆泓琛问。

    “要不然……您就见那凝露公主一面吧。”老太监道。

    陆泓琛合上奏折,眸光甚是幽深:“见与不见,皆无不同。”

    “可是王爷……”老太监抬目,还想再说,却被陆泓琛打断。

    “既然时候不早了,就让那使臣过来吧。”陆泓琛道。

    太监一喜,连忙点头不迭:“奴才这就去……”

    那凝露公主的美貌,他是知道的,就连他一个阉人,见了之后多少都有些动心,何况王爷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众人皆知那七王妃秦雨缨,是半个异族人。

    这样的人,即便不是皇后,只是王妃,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太后娘娘知其身份后,对其很是看不上眼,太后如此这般,宫人们自然也纷纷效仿,仿佛不说上几句坏话,就跟不上这宫中的风向了。

    而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身份地位皆与王爷十分般配的凝露公主,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众人皆对她极为看好,巴不得她立刻取代秦雨缨,坐上王妃之位。

    陈凝露与使臣来到养心殿时,陆泓琛依旧在批阅奏折。

    文武百官几乎全去七王府门口求了个遍,请了将近半个月,才终于将他请到了宫里,而今宫中奏折已是堆积如小山,陆泓琛不是不能用法术,极快将这些折子批完,可不知为何,在人世间生活了如此之久,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变得与先前大不相同。

    似乎……与凡人越来越像,不再像数千年前那冷血无情,喜怒无常……

    就连法术,也是能不用则不用,他的时间如此之多,正因太多,所以才甘愿花一些在这些耗费心神的事上。

    于他而言,这感觉很奇妙,身为凡人,有喜有怒有悲有苦,一辈子多些烟火气,似乎才更能体会或活着的含义……

    “七王爷。”一旁的老太监轻唤一声,意在提醒陆泓琛,公主与使臣皆已带到。

    许是在殿下站了太久,陈凝露有些疲倦,大着胆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陆泓琛轮廓分明的脸颊,一半在烛光下,一半在阴影中,眸子那般漆黑,眉宇那般英挺,就是画都画不出如此好看的人……  “公主与使者远道而来,本王未能亲自接风洗尘,实属怠慢,明日必大摆宴席,好生款待。”陆泓琛道。

    “王爷言重了,”那使臣闻言连忙拱手,“王爷忙于国事,谈何怠慢?倒是公主与臣多有搅扰,还望王爷海涵。”

    说了几句客套话,见陆泓琛似乎并无招待之意,使臣便带着凝露公主借故退下了。

    使臣将陆泓琛的冷淡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着急。

    凝露公主来到骊国皇宫之后,特地沐浴更衣了一番,洗去了一身的劳累疲乏,梳妆打扮得那叫一个亭亭玉立、娇艳欲滴,为的就是能吸引住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目光。

    哪晓得,陆泓琛竟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看她。

    难不成,真如旁人所说,陆泓琛心中只有那七王妃一人,旁人皆入不了他的法眼?

    离去之时,凝露公主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她年龄尚小,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皇宫,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陆泓琛棱角分明的脸……

    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先前长公主姐姐还说,骊国的七王爷是个又丑又恶、一无是处的登徒子,而今看来,长公主姐姐定是在骗她,若七王爷是个登徒子,那这世间的男子只怕没有一人能登上大雅之堂了……

    “公主,公主……”使臣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您在想些什么呢?”

    凝露回过神来一看,才知自己已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再往前走,便没有路了。

    她脸颊微红:“我……我自然是在思念父皇与母妃……”

    “那公主的脸,为何会红?”使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凝露伸手摸了摸双颊,果然有些烫。

    “许……许是这夜风吹的吧……”她结结巴巴道。

    使臣哪会不明白,只是嘴上并未明说:“既然夜风这般大,那公主还是快些去歇息吧,养足精神,明日还要赴宴呢。”

    是啊,还要赴宴呢……

    七王爷特地准备了一场酒宴,她定是要隆重打扮一番的。

    就是不知那七王妃会不会来,传闻中七王妃是个刁蛮任性、嚣张霸道的女子,还有人说她是个不祥之人,是邪祟,是祸星……

    凝露偷偷臆想起了她的模样,心道能让七王爷这般男子,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的,定是个美艳无双的女人,自己与之相比,定是低落到了尘埃里……

    只是这女人似乎有些心术不正,据传与生父断绝了关系,还两度将生父另娶的妻子送进了大牢。

    思及此,凝露不禁觉得可惜。

    她与骊国的一众女子所想的一样,皆觉得陆泓琛应当另娶一个更好的妻子。

    这种女人,哪里配得上文武双全、国士无双的骊国战神?

    这一夜,陈凝露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终于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辽阔无边的边境,陆泓琛骑着一匹战马朝她奔来,他的眸子如此好看,眸光如同夜间那闪烁的星辰,将她整个人都点亮……

    醒来时,已到了洗漱的时辰。

    她揉了揉脸颊,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

    分明未抹胭脂,脸却有些红。

    “公主真乃绝代佳人,眉若春山、眸如秋水,说的便是公主这样的美人。”替她梳妆的宫女,忍不住赞叹。

    宫女是骊国人,一直在后宫伺候着,这些年不知见过了多少佳丽,却无一人比得上这凝露貌美。

    这样的女子,真是闭月羞花,我见犹怜,与七王爷着实般配,简直就是璧人一对。

    只是可惜七王爷身边早已有了一个秦雨缨,不然娶了这陈国公主,真是再登对不过……

    宫女不觉有些可惜。

    公主自是不能做妾的,故而绝不可能嫁给王爷当侧妃。

    只要那秦雨缨一日占着正妃之位不放,七王爷便别想另娶一位身份地位与之想衬的女子了。

    陈凝露平日里不是没有听过旁人的夸赞,今日一听却格外开心,赏了那宫女一枚玉镯,喜得那宫女眉开眼笑,阿谀奉承的话说了足有一箩筐。

    不多时,就到了赴宴的时候。

    这次宴会,来了不少朝中重臣。

    秦雨缨这个七王妃自然也没缺席,身后跟着雨瑞与月桐二人。

    “王妃娘娘,那便是陈国公主了。”雨瑞看向那坐在首席的人,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