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对谁都这么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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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七章:对谁都这么毫无防备

    秦言落醒来一睁眼,眼前就迎上那一张红眸星目,银狐面具半掩的脸,面具的主人正冷冷看着她,似有不悦。

    放下帽子的他,一袭银发披散其后,周身萦着冷冷的气息,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草药味。

    她浑身仿佛被经历了一阵颠簸震颤,无力酸软,脚踝和手腕处,全都被铁链捆束起来,双手被迫背到身后,手腕微微一动,能听到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从声音上都能听得出来,这锁链,又粗又结实。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一辆正在狂奔的马车之上,车厢里,除了车壁上的袅袅熏香,就只有眼前这人了,她被锁着,半坐在地上,身子靠在长榻边上,随着颠簸的马车,手臂时而撞上那人的双膝。

    他那双透着血红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醒来,看着她从一脸茫然到一脸错愕,再看她眼底露出一丝丝的慌张,他除了冷漠,那带着银狐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拇指伸到她唇边,指腹用力抹过她的樱唇,娇嫩鲜润的双唇被他抹得嘟起,越发娇妍欲滴。

    他指腹顺着她的唇,一路滑到她的锁骨,强行压下秦言落忍不住颤抖的双肩,眼底霜色凛冽,冷声道:“对谁都这么毫无防备……都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颤抖什么?你不知道你越是颤抖,越是勾人欺负你吗?”

    她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咬牙切齿,猛地凑近她侧脖,柔软温热的肌肤含在唇间,小腹上瞬间滚烫炽热,猝不及防的,他咬了她耳垂一口,在她耳边大声怒喝道:“你不会反抗吗?你是死了吗?!”

    这一怒喝,总算让秦言落皱眉,别过脸去,双目十分无辜地看着他,忽的咧嘴,冷笑道:“我若是反抗,会死得更惨,不是吗?”

    “一般女子,不都是宁死不屈吗?”他一只手用力捏起她两颊,道:“你这么顺从,我要是真的对你做些什么,你可对得起他?”

    秦言落却盯着他的红眸,淡淡道:“做坏事的明明是你啊!对不起他的,是你,不是我,啊,不……”

    她抬眼看他,道:“你没有对不起他,你伤害的是我,是你对不起我,凭什么要我对他有愧疚感?”她目光坚定,看得那人眼眸有些闪烁。

    “很好!”

    捏着她脸的手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她摔在地上,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拉开车门,走出车厢外,车门拉开的时候,阵阵风雪刮进来,刮过她耳边,生疼,很快,啪嗒一声,车门又紧闭起来。

    四肢都被锁链锁住的秦言落,只能坐着,双腿的力量努力蹭到门边上,透过门上的影子,能模糊地看出来,外面那人正曲膝坐在车前踏板之上,风雪之中银发翩飞。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似的,手里的折扇敲打着手心。

    秦言落紧张得抿唇,手背在身后,小心谨慎得从袖子里掏出磨乐喝,正要对它继续下手,却听到外面那人懒懒道:“别拨了!再拨,你磨乐喝上的夜明珠,都快被你拨没了!”

    咳咳咳!她用尴尬的咳嗽声,来掩盖当下更加尴尬的气氛,本来她想着着夜明珠落在地上,泠小西和顾缺应该能看见,就会循着夜明珠的踪迹来寻她,不曾想,居然被这人看破了。

    她磕磕巴巴,隔着车门,道:“我就……我就拨下玩玩儿的,反正缀了这么多,少几颗也没事!”说话间,她手还没停下,缀在磨乐喝上的夜明珠,被她用力拨下一小颗,正要从车缝间扔下去。

    那人就用手中折扇敲了敲门,提醒她住手,道:“从你见到我第一眼开始,你就知道你逃不掉了,便开始想要把夜明珠拨下来给你朋友指路,可惜,你没想到我把你卷走了,我也没想到,到了现在你还不死心,还想给你朋友指路呢?”

    他说他的话,一点也没有影响她把夜明珠往车缝里扔下去。

    “别费心了!”

    那人拉开车门一小段口子,伸手进来,摊开手掌,里面是秦言落在侯府拨下的一颗,还有刚刚扔下的那一颗……圆滚滚,闪着微弱的光,就这么躺在他手上。

    一颗都没落地,哎……

    那人的手,从门外伸进来,迅速绕到她手上,把那磨乐喝快速抢到手里面,“哗啦”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手上的磨乐喝没了,瞬间惹急了她,用脚上的锁链噼里啪啦地砸门,大声道:“这东西是我的,我抠几颗夜明珠怎么了?我把所有的亚夜明珠都抠下,也和你没有关系!你还给我!”

    “要想要回去,除非你一路上乖乖的。”他扬起手中的磨乐喝,透过门上的影子,秦言落能清晰地看见他想要扬手扔掉,忙贴着门,求他道:“好,我答应你,你不许扔了它!”

    那人冷笑,“刚才你还想着把它夜明珠给全抠下来做路引呢!这会子却担心我扔了它?”

    秦言落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在门边上,道:“关你屁事!我的东西,我爱怎么对它就怎么对它!”

    外面的人无话,许是风猎,许是雪大,他将那磨乐喝收到袖中,从外看向里面,里面的人正倚在门边上,脑袋随着马车颠簸,时而碰到门上。

    伸手勒了勒缰绳,那马便放慢了脚步,车厢里的人应该是受不了车马久行,晕车晕到脑子迷糊了,渐渐睡过去,不出声,也没有听到她试图挣脱锁链的声音,只听到虚弱均匀的呼吸声。

    她知道,既然怎么也挣脱不开,便索性不拼命挣脱了,留着一些力气活着,这才是最要紧的。

    “真是惜命!”

    他低头暗自嫌弃车厢里面那人一声,再抬眼眺望不远处的一小镇,勒马下车,用手中折扇用力敲她脑袋,把她给敲醒,裹着风雪,声音低沉,道:“起来!”

    “嗯……”她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扬起睡意仍旧的小脸,道:“怎么停下来了?”

    “下车!”他就站在马车旁,冷冷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