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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成年人当然全都要！
陆逸之又道：“若是这一胎顺利生下来，凭借这胎儿身上天生十足十的寒气与皇后娘娘身上夜寒霜自带的寒气加起来，是为可塑之才，这孩子一旦生下来，又是嫡长子，又有如此天分，绝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他每一句，都是为了北宫陌着想，为了北宫家的天下着想，句句肺腑，没有一点错处。
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会选择留下这个孩子，至于孩子的母亲，这天下有多少出身名门的贵女可堪做皇子的母亲，秦言落这个皇后，不是不可替代的。
北宫陌却冷冷道：“下去吧，朕已有决断，不必再劝。”
“是老夫冒失了。”陆逸之连作揖三次，道：“皇上，此事重大，1老夫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说完，等了许久，北宫陌没有回应，陆逸之只得退了下去，满脸丧气，肩膀撞到了走进来的泠小西都不曾察觉。
泠小西不计较，拍了拍被撞的肩膀，走进清宁殿，觉得这殿内的气氛极其压抑，他向来不太习惯这种气氛，觉得憋不过气来。
看着站在书案前，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的欣长身影，泠小西只得拱手作了作揖，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北宫陌依旧如玉山一般伫立在书案前，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攒紧。
泠小西见他如此，自己在殿内随便找了一处书桌，绕道书桌前盘腿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一打开，里面一点茶也没有，只得起身往殿外去，吩咐殿外伺候的宫女给他倒茶来。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盏，嗅了嗅，站在殿门前对那御前伺候的宫女皱眉道：“你这茶不时兴了。”
那宫女与他道：“泠大人，这是最好的眉间雪。”
泠小西背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道：“我知道是最好的，可是一点也不紧跟盛都流行，你知道盛都现在流行什么吗？西宛奶酥茶，牛奶兑红茶，加上西宛的奶酥碎浮在上面，香酥醇厚，去，你给本崽崽泡一壶这样的茶来。”
那宫女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接过他的茶盏，前往御膳房，按照他说的做法，亲自做了西宛奶酥茶，递给泠小西道：“泠大人，这茶做得可还对？”
“虽然少了点西宛的味道，但是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你长得很也是不错，这茶，本崽崽就当是上好的西宛奶酥茶喝了。”
宫里的主子赞赏都是赏钱的，唯有泠小西，吝啬得很，从不肯赏钱，嘴上倒是喝了蜂蜜似的，说得这宫女心花怒放，也没将他不给赏钱的事放在心上。
泠小西才喝下几口，殿内就传来了声音。
“进来。”北宫陌的声音在殿内空荡荡的响起来，碰壁流窜到殿门处泠小西的耳朵里。
泠小西忙放下茶盏，拿起袖子抹了抹嘴角的奶酥碎，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走了进去，再次作揖道：“皇上万岁！”
北宫陌转过身来，淡淡道：“说。”
“果然如皇上所料，那黑血莲的背后，是西宛皇庭，微臣这些天仔细观察了那几位在浮霜馆里的西宛公子，其中一个人夜间鬼鬼祟祟，微臣跟了上去，发现他在与一个黑影在会面，微臣还没有走上去，两人就凭空消失在微臣面前，也没有任何使用轻功的痕迹，应该是那黑血莲的幻影之法。”
泠小西低着头，公事公办，继续道：“此后，微臣一直密切关注那夜间行动的西宛公子，却发现他好像没有了任何举动，夜间也没有再出去过，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北宫陌淡淡道：“再继续盯着，此前朕去西南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西宛皇庭对西南边境虎视眈眈，但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他们要做什么我们清楚得很，暗中蓄力，等他们熬不住了，偏要打起来，到时候天虞就占了上风。”
泠小西道：“是，微臣知道，只是这西宛皇庭之内，个个都是阴谋高手，蛊毒幻术，无所不用其极，微臣只怕他们对天虞暗中下手，就像这次黑血莲一样，黑血莲可长出来一株，长出来第二株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北宫陌仰起头，目光看向别处，“这黑血莲自从皇爷爷在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入侵天虞了，他们在天虞花了快四十年的时间，一夜之间功亏于溃，自然怒火中烧，想要卷土重来，但无论是下作的阴谋还是险恶的蛊毒，都敌不过一兵一卒的冲锋陷阵。”
泠小西抬起头，问道：“皇上这是下定了决心，必定要与西宛有一战？”
“再等先去，他们第二株黑血莲只怕长出了幼苗，必须掐断在幼苗里。”
北宫陌坐下来，淡淡道：“即位初年，天虞需得休养生息，如今快六年了，江南那边，秦觉宗和赵韶打理得不错，算是富饶之地，西南蜀地，上次去看过，也不差，天虞的军粮军费供给定然充足，出兵西宛，也可有后援，那西宛……不能再让他们得意嚣张下去。”
“皇上所言极是，可西宛一旦动兵，南边的越桑倒是不用担心，安南军赵韶可破，但北边的大蒙、北奈若是趁着我们与西宛交战，他们作为邻国，趁虚而入……”
泠小西总是有诸多担心，他在北边这些年，见过多少牺牲与鲜血，所以对于战争，不免有了许多谨慎和犹豫。
“何止大蒙北奈，还有千浮这个不容小觑的势力，千浮虽然离天虞远，但也不可忽视。”
“千浮不是一直与天虞交好吗？”
“那已经是四十年前，皇爷爷时候的事情了，如今这千浮皇庭极其不安分，只要西宛动了，他们绝对不会安安稳稳帮着天虞对战西宛。”
“皇上意欲何为。”
“吞并。”
“是吞并西宛，还是……”
“全部。”
南边的越桑，西边的西宛，北边的大蒙、北奈，甚至还有一直交好的千浮，全部都在北宫陌的野心版图里。
泠小西心中一凛然，下裳一甩，跪在地上，叩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临天下，向来是无边无尽地厮杀，
既然要吞并天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对付西宛那么简单，泠小西已经无法预知北宫陌会做什么，或者将要做什么。
泠小西告退后，抬脚才要走，北宫陌在身后漠然道：“今年的贴金钱，扣三分之一。”
“为何？”
“此次灾民之事中，你袖手旁观，让周以端一个人与户部周旋，办事不利，扣钱。”
“皇上，你心怀天下，居然计较微臣那点贴金钱，这……”泠小西气呼呼道：“是不是皇后娘娘告诉皇上的？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