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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真是个脏东西
“很好，江南那边现在你去接手为时尚早，你先在盛都这边，休养几日。”
“微臣谨遵皇上口谕。”
北宫陌回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还没有起身的泠小西，一脚往他肩膀上踹去，脚下生风，毫不留情，结结实实地将泠小西踹飞十步远，看着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继续往他跟前走来。
北宫陌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骂道：“这点破事，你用得着深更半夜来找朕吗？你真是……”
为着这些破事，让他撂下殿内的正在熟睡，抱着她衣袖睡觉的秦言落，也要出来问个究竟，没想到就是泠小西回了盛都而已。
真的是想想自己的落儿就心疼她，让她独自一人睡觉，自己还出来吹冷风，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一个嬉皮笑脸，没脸没皮的泠小西！
泠小西走到他跟前，笑嘻嘻道：“皇上不是说了，微臣要是回盛都，得第一时间告知皇上，微臣我正好半夜三更回盛都的，要不是有军令在，我还进不了盛都的城门呢！”
说着踮起脚尖，要往盛安宫里探头去，道：“怎么？皇上这是恼微臣扰了与佳人的清梦？”
北宫陌扬脚一提，再往下一打，见他垫脚探头进去的身子，生生给这一脚劈下来，哪里还看得见里面是什么？
北宫陌冷声道：“没别的事，就给朕滚远点！”
泠小西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道：“皇上，我这在盛都就干待着？什么事都不做？那我年末的俸禄怎么给？”
北宫陌瞥了他一眼，道：“城西有你一座宅院，你住在哪儿，别声张，朕若是有事，会去那儿找你的。”
“微臣还以为我一回盛都，就要待在客舍里好几个月呢！”
泠小西掰着手指算钱道：“这盛都的客舍，贵得紧张咧，我住一晚上都心疼，幸好皇上早早给微臣安排好了住处！”
“确实很早……算起来，四年前？嗯，四年前那宅子就在那儿了，今晚你若是住，兴许要与动物同寝。”
北宫陌捏了捏眉间，打了个哈欠，往盛安宫门走去，道：“朕要去同朕的皇后同寝了，泠小西，你好自为之。”
好一个好自为之，皇上抱着美人，温香软玉满怀，自己就得和这些蜘蛛做床伴，真的是很憋屈。
十分憋屈。
于是他去了客舍，又多加了几晚上的房钱，如此破费，心疼得泠小西想要告老还乡，辞掉官职不干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什么意思可言？
北宫陌哪里听得到泠小西心灵呼声，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秦言落梦中呢喃，认认真真地听着，她好像真的很恐惧自己会弄死她。
北宫陌抚了抚她后背，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怕，不会发生的，真的不会发生的，你知道我有多疼你吗？嗯？落儿，别怕好不好？”
“北宫陌……别过来……”
秦言落牢牢抓着他的小手指，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不肯撒手，嘴上却一直道：“北宫陌，别过来……北宫陌……不要！”
虽然声音很小声，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些话里面带着的恐惧和不安，他真的不知道秦言落到底在害怕什么，只能一次又一次将她抱得更紧，拍着她的后背，心里不是滋味。
次日清晨，秦言落因为昨晚噩梦一场，睡得不大好，所以今早北宫陌特地吩咐了，不能让她起得太早。
白姑姑在后面福了福身子，道：“是。”
北宫陌敢要走出去，又折回来，道：“等她醒来要用膳的时候，去议政殿传话给我，我要与她共同用膳。”
“是，奴婢记下了。”
北宫陌想了想，狠狠心，道：“还有，平时她不吃的那些燕窝炖奶之类的，今日都给她上齐全了，一样都不能落下。”
白姑姑为难了，有些迟疑，道：“这……皇上，皇后娘娘吃这些，都会吐出来的。”
“没事，你们做你们的，她吃不吃是朕的事，不用你们管。”
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她是被自己给折腾成这样的，那也只要北宫陌来开解她了，要不然以后她该吃的不吃，对她身体不好。
议政殿上，周以端照旧与他谈论那狐妖杀人一事，道：“皇上，那狐妖……不，那凶手至今还没有找到，虽然盛都之中关于狐妖的传言都渐渐消散了，但是那人不得不抓，只是没有什么头绪，手头上的证据也很少，要不要全城搜捕？”
全城搜捕需要皇上下的命令，周以端不敢随意决定，因为那些个达官显贵的家里也要搜的话，没有皇上的命令根本就进不去。
北宫陌揉了揉额角，冷着脸，道：“全城搜查又搞得人心惶惶。”
人心好像兔子，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蹦三尺高，让别人以为是多大的危险。
北宫陌拿起奏折，随意翻了翻，道：“此前让你去查浮霜馆，有什么进展没有？”
周以端在下面，回禀道：“回皇上的话，浮霜馆微臣一直在查，那个余四月的背景倒是没有查出来什么，皇上曾与微臣说过，他用情蛊，微臣查了，这情蛊好像浮霜馆但凡有些脸面的公子，都会用这个东西。”
“真是个脏东西！”北宫陌想起余四月对秦言落动手动脚，就想要鞭尸一次，随手将奏折扔到书案上，道：“他们用情蛊，肯定不只是为了让生意更好，更不是为了赚钱的，定然另有用途。”
周以端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苦于现在几乎毫无一点突破口，那浮霜馆就像是个固若金汤的城池，要攻破，真的很难！”
北宫陌冷冷瞥他一眼，“不难的话，朕需要你作甚？怎么，吃干饭的？”
周以端忙拱手作揖道：“微臣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继续给朕查下去！”北宫陌看了一眼周以端，脑子里又出现了泠小西，他忽然道：“你们继续查，大张旗鼓的给朕查。”
周以端疑惑，皱眉问道：“大张旗鼓，难道不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