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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狐狸：我只是路过
谈起昨晚余四月的死，这些个夫人小姐们都像是死了自家人似的，个个戚戚怨怨，坐禅的时候，不忍不住小声议论，言中带着可惜。
“哎，那狐妖也忒吓人了些，好好的一个人，居然说没就没了……”
好好地一个人……余四月在秦言落眼里，可不算是个好人。
“狐妖盛行，也不知道我们这祈福有没有用。”
看来祈福是有用的，至少，余四月不是狐妖杀掉的，说明昨日秦言落幸幸苦苦上那佛塔，多少有点用处。
“哎，我们幸幸苦苦在这里待上五天，最后却没什么用，那可怎么办？”
祈福若是次次都有用，那世人不都挤满了灵源寺，个个待上个五六天的，哪里还有生老病死，贫寒与不幸？
“能怎么办？回家锁好门窗，少出门，碰不着狐妖，岂不是万事大吉？”
这话倒是在理。
“哎，我哪能和你一样在家闲着，这次祈福回去啊，我又得去钱府走一遭，为我那儿子寻一门好亲事，另外还得去张家一趟，去送一些礼，给我家里那位某个好前程。”
人在家里，却要事事关心，这些诰命夫人也是不容易，这一身的诰命，也是她们自己争取来的，倒是说不得什么。
因为睡得不好，秦言落闭目养神，让芍药在后面撑着自己一点，不让自己真的倒下去，装作认真听禅的样子。
厨房里的小和尚为何会被狐妖盯上？芍药又是因为什么能从狐妖手中脱身？余四月为什么要选择对自己下手？
这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可秦言落总是觉得其中必有联系。
秦言落回到禅房，看了一眼暖榻，还有床上，桌子以及墙面……昨晚的一切涌入她脑子里，让她脸色唰的通红。
幸好现在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点痕迹——等等？这是芍药收拾的？
秦言落赶紧往门外唤道：“芍药？”
芍药小跑了进来，道：“小姐，怎么了？”
秦言落指了指屋内，问道：“这都是你收拾整理的？”
“难道不是小姐自己收拾的？”芍药疑惑道：“这禅房的门一直反锁着，昨晚我怎么拍门都没用，里面有熄了灯，我以为小姐早早的睡了，就不打扰小姐了，在门房那里睡了。”
那就是北宫陌收拾的，他之所以亲自把自己送到灵源寺，就是顺便的而已，他主要是为了回来收拾昨晚的残局。
秦言落坐下来，支肘撑着脑袋，才看到桌子上的小碗下，压着一油纸，油纸里抱着几块酥饼，牛肉馅的。
她打开油纸的时候，看到里面还放着一小张纸条：“破了色戒，再破荤戒。”
也就北宫陌能做这事了。
芍药盯着那牛肉馅的馅饼直咽口水，因为禁食，她的脸都脱相了。
秦言落将手上的馅饼递给她，将那纸条收了起来，轻声道：“吃吧，你不过是随着来服侍我的，又不是来祈福的，哪里用守这些规矩？”
芍药这才拿起那牛肉馅的馅饼，一大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道：“小姐，这是你什么时候下山买的？”
秦言落将前些日子买来的镜子拿了出来，道：“是皇上买的。”
吓得芍药赶紧放下来，吞下去的都要吐出来，诧异道：“皇上那是给小姐你买的，我吃了，要是皇上知道了，不得杀了我？”
秦言落用布抹了抹那镜面，道：“他不敢，你吃吧！”
芍药还是不敢吃，照旧放在那油纸上，将咬了两口的馅饼好好包起来，道：“小姐……哪有皇上不敢的事情？”
秦言落皱眉，轻斥她道：“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那自然是听小姐的。”
“那就赶紧吃了，省得你昏倒了，又没人服侍我，这禅寺里都是和尚，你让我上哪找服侍我的人？”
芍药这才肯继续吃了那馅饼，盯着秦言落身上的衣服道：“小姐，你的衣服好像不是我们带来的那几件。”
秦言落回头道：“吃的也塞不住你的嘴！”
芍药立刻闭了嘴，默默啃着手上的馅饼。
秦言落将镜面擦干净后，又走到梳妆台旁，拿了几样亮一些的簪子珍珠之类的，那一空盒子装起来。
这些天祈福，那狐妖真的想要搅乱祈福之事，那么他会对谁下手？
当然是太皇太后和秦言落。
秦言落一直怀疑芍药穿着自己的外披出去，才会被狐妖盯上，后来发现芍药不是自己，这才被放过了。
那狐妖为何在对芍药下手之前，又对那烧火的小和尚下手？是在欲盖弥彰吗？
秦言落走出禅寺，去找周以端。
周以端正在领着金御卫巡视，见到秦言落前来，拱手作揖，并问道：“皇后娘娘找微臣何时？”
秦言落道：“昨晚余四月的事……”
周以端先她一步开口道：“微臣今早已然得了皇上的口信，那余四月乃是皇上亲手所杀，并非狐妖所为。”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这再一次证明了，北宫陌今早送她回来，真的只是顺路的。
秦言落找了一处敞亮的亭子，这亭子在高处，四处的人只要抬头都能看得到，但说的话他们听不到。
秦言落站在亭子中，与周以端三步远，问他道：“那狐妖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
周以端摇摇头，“并无一点线索。”
秦言落再问道：“那你说说，为何要那些人要称这些人的死，是狐妖所为？”
这世上那么多妖，偏偏这些人被掏心肝就是狐妖掏的，定然是有什么迹象可寻。
周以端回道：“因为这些人死之后，周围都留下狐狸毛和狐狸的血爪印，且微臣验过，那是真的狐狸脚印，和真的狐狸毛，不是人刻意为之。”
秦言落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当真是狐狸所为？”
周以端道：“微臣看着，人不像是狐狸所杀，但狐狸确实来过这些尸体身边。”
秦言落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他，道：“你将这盒子里的东西放到此前死过一个和尚的地方……听说是识途林，你把这盒子放到识途林，打开盒子，就放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