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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这个‘星辰’一上市，我就叫人每个月匿名买几朵。花瓣的颜色越来越淡，终于在两个月前，花心变成了白色。”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秦婉婉依旧不知所以。
“小姐，你没有好好读那个合同吗？”
“有……没有。”她一见是标准合同的样式，就没有逐字逐句看了。而且当时慕容又寒叫她签……
“违约条款，一旦不能按时按质交货，赔偿合同额的一百倍。”
秦婉婉不肯相信，跳起来从文件里翻出了合同，仔细看，果然有这一条。
“酒井东升怎么会那么傻，签这种合同。”
“因为合同是我发给他。”
啊，一定是慕容有寒说只要满足条件，价格随便开，酒井东升才会上当。如今酒井东升违约已经成了事实，慕容又寒可以轻松拿下酒井公司。
秦婉婉身体深处涌上一股寒意。这件事，他从几年前就开始谋划，只是为了为慕容集团买下一个花卉供应公司吗？
“酒井东升难道自己没有发现？”
“或许他发现了，只不过最近刚好公司财务有点紧张，他又利欲熏心，所以想要放手一搏，或者，他只顾着用它生财，真的没有发现。”
也只有慕容又寒这种人才会那么变态地去看花心的颜色。
秦婉婉有些同情酒井东升，不知道他是造了什么孽，被慕容又寒盯上。慕容又寒会把他打入深渊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翻身。
秦婉婉穿着一身小西服，身后跟着昨天那个翻译，来到酒井公司的门外。
酒井东升不知道为什么秦婉婉这么快就又来访，所以殷勤之下有些疑惑。
“我今天来，是要谈谈我们的合同。”秦婉婉又些犹豫。她还是第一次跟人这样谈判，完全无法预料对方等下会有什么反应。
酒井立刻紧张起来，沉下脸：“贵公司要是想毁约，可是要赔付百倍违约金。”
“不，不是，怕是你想毁约也没有机会了。”
酒井东升把秦婉婉领到了顶楼他的办公室。从办公室里望下去，可以看见下面一大片玻璃花房。
秦婉婉坐定之后，才拿出昨天收到的‘星辰’：“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们没有按照合同提供产品。”
酒井东升拿过花朵看了看，没错，花茎上打着酒井公司的logo，是他的产品。他一脸愕然：“这个就是你们要的‘星辰’啊。”
秦婉婉拿出合同复印件指着其中一条：花朵从内到外均一深蓝色，并带碎钻样花斑。
酒井东升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还想狡辩。秦婉婉把手里的花苞一捏，花瓣纷纷掉落，露出白色的中心。
“对不住。” 酒井东升见抵赖不过，只能站起来鞠躬道歉。
“今天已经是合同期的第二个月。按照合同，上个月的产品不能晚于次月的今天交货。你们若是还有合格的产品，就赶快拿来。这个月我不算你们违约。”秦婉婉务必同情他，低声对他说。
酒井东升鞠躬：“抱歉，真的没有。所有花朵都有白心。我们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母株，也没有吗？”
“没有。其实就连母株也出现了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
“那……”秦婉婉叹了一口气，小声说，“我们就只能按照合同办了。”
酒井东升跪了下来，磕头说：“求求秦小姐放过我们。把合同作废吧。即便是预付款的百倍也要五十亿，我们这个小公司真的赔不出来这么多钱。”
秦婉婉咬着嘴唇，好为难。早上慕容又寒把合同原件收走了，就是防备她一下心软，就放过酒井东升了。
“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其实她也是身不由己，心里已经把慕容又寒骂了一千遍。
这种脏活，得罪人的事情，就要她来做，真是气死人。
酒井东升抬头看着秦婉婉：“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抱歉。”秦婉婉无奈地说。
酒井东升忽然目露凶光，一下站起来，掐住秦婉婉的喉咙：“那秦小姐，想要走出这里是不可能了。你大概不知道。我开这个公司之前，是黑社会的小头目。”
酒井东升还没有秦婉婉高，所以这个场面怪异得很，他几乎是吊在秦婉婉身上的。
秦婉婉朝着酒井东升的脚狠狠一跺，在他尖叫之时，握拳用胳膊肘猛击他腹部，再转身对着他的裆下就是一脚。
动作流畅，干净利落。
酒井东升没想到秦婉婉这么厉害，等他反应过来只有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份了。
平日慕容又寒训练她的终于有了成效，秦婉婉有些得意。
心中对酒井东升的同情已经荡然无存，秦婉婉拍了拍手，冷冷说：“违约赔款，请尽快交给我们公司。不然，法庭上见。”
叫上呆楞的翻译，秦婉婉昂然走了出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酒井东升挣扎爬起来，按了一个按钮。
秦婉婉还没有走到走廊尽头，便发现自己被围住了。
那些昨天在温室里浇水种花的工人，现在手里都拿着东西，杀气腾腾。
啊，她怎么没有想到。既然酒井东升曾是黑社会的小头目，那这些工人，自然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手下了。
现在要怎么脱身？她就算有三头六臂加上纪宣的身手，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秦婉婉往后退着，额头上冒出冷汗来，脚有些发软。
酒井东升从办公室里扶着墙走出来，指着秦婉婉说：“给我好好招待她。直到她肯把合同的原件叫出来。”
那些男人，舔着嘴唇，不怀好意地笑着，逼近。
“合同原件，在我这里。”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过来。
秦婉婉透过人群看见慕容又寒时，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