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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
蒲牢堪堪别开手，满目诧异的看着她，似乎根本没办法相信，刚刚那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她怎么能这么说！
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这个妹妹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恍惚，仿佛一夕之间回到过去一般，那个时候，他们兄妹多人待在一块，最喜欢做的便是到处去玩耍。
她，从来都是最天真最活泼的那个，至少从未在她面上见过这种类似落寞的表情。
蒲牢一时间不知自己该作何表现，那惊疑不定的模样看在她眼里，不免多了几分不解和疑惑。
她很好奇，他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动手啊。”
“……”蒲牢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他到底是没办法做到不管不顾的，或者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没办法做到，对她不管不顾。
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兄妹情分。
云绮瑶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不屑，带着几分嘲讽道：“怎么不动手？舍不得么！还是，根本没办法放弃自己生的希望？”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不过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去做一些事情，偏偏在这个过程中，还不能伤害自己。
因此，大多数人都选择打着兄妹情的旗号。
可是，不觉得好笑么？
云绮瑶心里悲哀的厉害，她总觉得，自己就连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仅仅是为了利用和被利用，那一切反倒是好说了。
蒲牢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怎么轮到他就这么麻烦了！他本身就不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好话儿，她又一副伤心的样子，真的是很难为人的！
他嘴角不停的抽搐，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放在别的兄弟那，也没有这么麻烦啊！他甚至怀疑，云绮瑶是不是刻意存了心思气自己来着，否则怎么会是这幅表现。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带着满满的不开心。
“十一，你不要太过分了！”
“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云绮瑶不服输的瞪着他，便是非要说出个名堂来，自己也是不怕的。
蒲牢果然越发心虚了，他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哪里出现问题：“好好好，算我输给你了！”
他掌心轻轻托起，便见一片透明的龙诀出现在她面前，纹路不是很清晰，却能透出他的影像。
蒲牢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知自己该作何表现，过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云绮瑶一脸无语，且并不打算接受，她目光稍显冷淡的道：“既如此，那便不麻烦了！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蒲牢，默了。
她这就是在跟自己作对来着！可偏偏，他分明知道她这是个什么意思，却不能做出什么反应，简直憋屈的厉害。
云绮瑶忽然有种念头，自己现在出去，叫上木煜睿跟自己一起走，他可会同意？再不管这些是非，再不管他们死活。
蒲牢察觉到她的想法，面色再次变得凶狠起来：“你离他远一点！凤衍，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你喜欢，当年咱们怎么可能让他进咱们家门！”
云绮瑶：“……”
他这话说的未免有失偏颇，一个两个都在说凤衍不好，可有谁想过自己的感受么？她怎么觉得，他们没一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的！
凤衍的态度虽然一直不怎么明确，可却从未说过他们半句不好，不是么！甚至，无论旁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半句解释。
双方搁在一块，几乎不用对比，孰高孰低，便立即显了出来不是。
蒲牢见她抿着嘴，半晌都不开口，顿时生出一股子无力感，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奈何人家根本不听啊！
他，该怎么办？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她沟通。
“我认真的！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所以呢？”云绮瑶果然开口了，可那语气却不怎么好：“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喜欢，有什么反应！”
蒲牢不说话了，他没那个自信认为可以操控她，不仅仅是她，就是旁人也是一样的。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已经再没有时间去说多余的话了，她不答应，也没法子。
云绮瑶像是吃准了这一点，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最终龙诀落在他手里。她心口的滋味儿有点复杂，不是刻意针对，只是控制不住。
她不明白的事情有太多，所以只能做出这类似的反应来，她将龙诀握在手中，竟渐渐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感。
从水底出来，他们在外面等她。
云绮瑶有种自己快要得神经病了的错觉，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她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情绪，再次掩盖。
凤衍看了她好一会儿，她的情绪不对劲，他有心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这么纠结着，时间便已然过去了大半。
他跟在她身后，却是一个词都没说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她回屋，萧启冥在后面急的上蹿下跳，结果却没任何办法，他如此不争气，也是够了。
“做什么！”
“他，找你说了什么？”他深深觉得现在他们相处的这种氛围是不对的，可偏偏自己又说不出个结果来，这样下去，怕是会把人越推越远，日后，该如何是好！
木煜睿深深的叹息一声，表示自己心里压力极大。
云绮瑶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情，并不急着开口说些什么，只那表情却是不悦的：“你以为，他们会跟我说什么！我想要的，你从来就给不了。”
从来就给不了么？
他心里越发苦涩，可不是么！她想要的真相，想要从自己嘴里听的话，他永远都给不了。以至于，彼此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
怕只怕，最后等到他有心去解释的时候，她已经不听了，到那个时候，他心里又该是怎样的悲哀？
云绮瑶看着他眉眼间划过的那丝暗淡，堪堪的别开眼，纵使她有千般本事、万般计较，都没有别人的言语来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