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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圣女呼唤自己，流莹微笑着回应着她。
“是我，圣女。”
她面带微笑，风轻云淡的朝元云香行礼。
看她的样子，似乎和平日没有什么不一同。
可元云香的心底却是翻江倒海，似是有谁在揉捏自己的胃，几欲让她吐出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元云香强压心头的不安，她慌忙上前，想抓住流莹，质问她前来的目的。
可元云香才上前几步，就被凌空以手臂拦住了。
“圣女有孕在身，就别到处乱跑了。免得伤了胎气。”
本是替她着想的话语，可凌空的清澈透亮眼底却没有丝毫怜悯、就连说话的语调却没有丝毫感情，反是冷如寒冰。
望着这冷血的少年，元云香隐隐的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别以为当了凰曦月的狗，就可以随便拦我！”
区区一个侍卫都敢阻拦自己，元云香气急败坏，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可凌空仍然站在她和流莹之间，不许她上前半步。
见状，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她，不加遮掩的破口大骂起来！“反了，真是反了！凰曦月真是教出了一条好狗！她是用身体收买了你还是用钱收买了你？真是学不来呢！你们这些没脑子的猪！只知道护着她是吧？都要跟我做对，是吧
？都给我等着！”
任由她如何嘶吼，凌空的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元云香气血上涌，根本冷静不下来，时至今日她彻底失去素容，按捺不住了！
要知道，流莹知道自己不少秘密。
随便一件，都足以震惊世人！
要是她说了些不必要的话，从今往后，自己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若是可以，元云香真想飞扑上去，与流莹撕扯起来，捂住她的嘴巴，割掉她的舌头……最好一把拧断她的脖颈！叫她永远的闭嘴！
可她却没有机会……
没有理会元云香，一旁教皇缓缓开了口。
“下座何人？”
听他问了，流莹才笑靥如花的抬起头望着教皇，语调甜美的开了口。
当着数千人的面，她大声道：“我乃是圣女身边的护法！多年来一直保护圣女，她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相信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圣女的本性了！”
听到这里，教皇略略沉默了片刻。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指望元云香的事能平静的揭过去。
既然无法大事化小，那索性就把它彻底揭开吧！
也让自己好好看看，这个差点就成为下一任教皇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的话，可以作数吗？”
“我可以向教皇宣誓！向天上的诸神宣誓！”
流莹将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随时可以立下誓言。
“那你就宣誓吧！朝着这教皇厅千百年的教皇们！以及我们侍奉的神明！”
教皇蓦地站了起来，他扬起教皇法杖，代表着教皇厅和圣骑士殿，要求流莹宣誓！
“你发誓，从这一刻开始，你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虚言。”“是！我流莹，所说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所闻，亲耳所闻，甚至有些事，还是我亲手去办的！我所说的话，绝无虚言！若是我当着诸神的面胡说，在众人眼前撒谎，那么
诸神将不再赐福于我！而我流莹，必定踏不出这教皇厅，遭人千刀万剐！最后拔舌挖眼，不得好死！”
她坚定的诉说着，而且立下的誓言之恶毒，让周围的男人们都叹为观止……
而她的态度，也让大家越发肯定，接下来，必定又是一番猛料吧？
“住口，住口！你这个贱人！竟吃里扒外，连同外人来害我！教皇大人，不要听她胡言啊！”
元云香七窍生烟，怒骂不止。
但如今大家都很清楚，到底谁才是胡说八道的那个。
续而教皇才说道：“那么，流莹，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吧。今日，诸神会原谅你的罪孽！”流莹点了点头，她转过身去，面朝数千人，声音清亮的说道：“圣女元云香，魔力稀薄！她根本没有六阶魔法师的水平！全部都是谎言！就连参加魔法师等级审核都是靠我
们帮她敷衍过去的！”
“什么？假的？”
“等等，你说魔力稀缺？”
“刚才我们不还看她使用了魔法吗？”
“是啊，而且阵势还不小……”
躁动的人群再度议论起来，毕竟元云香施法的事，他们都是亲眼所在。
总不会，他们在场的几千人，全部都看错了吧？流莹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字正腔圆的说道：“迄今为止你们看到的神迹，看到她施下的咒语，都是靠丹药强行提升的效果！没了丹药，她连一个三阶的战士都打不过！多年来，她一直借故，说身体不适，就是想以此逃避试炼和审查。再者，也可以避人耳目，掩盖没有魔力的真相！元云香服下丹药已经不是偶然，就连这次参加教皇的试炼，
她也作弊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圣女居然作弊了？
还不止一次？
更疯狂的是，居然在今天这种日子里，当着几千人的面，她居然堂而皇之的又作弊了？
虽然震惊，但在这一刻，许多平日说不通的地方，大家也都了然了……
为什么这次试炼中，唯独元云香显得这么余刃有余。
所有候补都及不上她的表现……
因为她偷偷服下了药！
元云香脸色铁青，她艰难的呼吸着，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揉烂了她的肺，害她无法呼吸！
元云香怒目圆瞪，昔日海水般蔚蓝的眼眸，如今彻底充血！
“流莹，你这畜生！放屁！统统都是放屁！你是跟他们串通好了来害我的！”
圣女声嘶力竭的争辩着，可流莹却准备十足。
“并没有！”
说罢，就见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的票据。
“这些就是从炼丹师手里购买丹药的我特意留下的票据！若是不信，大家可以逐一核对！”“胡扯！你们为了造谣生事，为了陷害我，不息大费周章的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厉害啊！但可惜，教皇大人是不会被你们蒙蔽的！如你所说，我常年吃药，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出这么多年来我买药的票据？全部都是假的！教皇大人，不要听信他们的谗言！这试炼对我十分重要，我是绝对不可能胡来的！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
这种事！”
元云香艰难的喘息着，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仿佛命悬一线的小鹿，而她这般示弱，无非是希望教皇能够怜惜她。
可教皇却开口，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
“若他们所说都不属实，那你现在，一定能轻易的施展出治愈魔法吧？毕竟你也算我的继承人。这点事，不算难吧？”
想不到教皇竟提出这样的要求，元云香彻底愣住了。
“这……我，我才参加完试炼，全身酸疼……魔力也已经……”
本来是证明自己清白的大好机会，可元云香却一反常态，闪烁其词，目光躲闪，避而不答。
见了这样的圣女，教皇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你不是说他们狡辩撒谎么？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教皇大人明鉴！我身子不适，又参加了那种级别的试炼，魔力早就耗尽了啊！在这个档口要我再施法，只怕会要了我的命！”
“大家都听见了。这就是她惯用的手段！其实她就是没有办法凝聚魔力！”
一旁的流莹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谎言。
见昔日的手下、那个被自己视为狗一样的奴才，如今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再指证自己，还拆自己的台，想来，元云香更是暴怒不已！
“你闭嘴！贱人！就你话多！与其指责我，你怎么不解释一下这么多票据哪里来的？”“圣女，就请你别装了好吗？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真以为我不会给自己留跳后路吗？毕竟我知道你那么多脏事，万一哪天你怕我走漏了
消息，觉得我没有价值了，想杀我灭口怎么办？所以我从多年前就开始搜集这些，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你要取我的命……”“哈！你倒是倒打一耙！好，好得很！流莹，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背叛了我……你不得好死！这天下间，谁都可以背叛我，但你不可以！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没有我，
哪有你今天的地位？”
“我的地位是我努力出来的！至少我没骗人啊！”
“放屁！”
元云香扯着嗓子，和流莹争执起来。
她单方面的嘶吼着，吵的脸红脖子粗，嗓子都哑了。
这会儿，哪里还有什么圣女高贵清雅的形象？
完全就是个面色狰狞的厉鬼！
而且她用词粗俗，看她羞辱自己的手下的样子，似乎是家常便饭。
在场不少人都听不下去了，可元云香却没有停止！
相反，她骂的越来越大声！那姿态，和市井的泼妇又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