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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竞拍日期的一天天接近，杜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越往后，越发现自己会的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很多时候，因为她的一个小小错误，所有人都要为她这个错误买单，通宵的加班已经是常事。
杜若心里的越发的着急，工作上的不顺心，自己知识的缺失，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气球，一天天的不断在泄气，堵不住的劳累。
“若若，休息一下吧。”厉清川为她端了一杯热牛奶，看着自家老婆宠爱电脑，有时候在书房里睡觉的厉清川，满满的都是心疼。
“不行，我这里还有好多没弄明白。”杜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电脑上的一条条文字，被用红色的批注一点一点的修改着，杜若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厉清川被忽视了。
“若若，你这样手指会受不了的。”厉清川上前抓住杜若的手，手指冰冷，以前滑嫩的手指尖，现在已经有了薄薄的茧。
在灯光下，厉清川这才看清楚了杜若的手，在他手里轻微的颤抖，捏在手里甚至会有僵硬感。
这才短短几天，杜若的变化就如此大，厉清川不难想象她这两天受的苦。
杜若神色未动，从厉清川的掌心中抽出，继续在键盘上飞跃，“清川，我现在很忙，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你。”
她自己的苦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自己不够专业，比起其他同事来，她已经算是好的了，如果她再不努力挽救，那么，她将比现在更差。
她不能再给其他同事增加工作负担了。
“若若。”厉清川话在嘴边，将牛奶推过去，“这次竞拍我公司不参与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想让杜若不要有压力，如果杜若愿意，他宁愿放弃这次的活动，只为成全她，让她不要这么劳累。
“不行！”杜若觉得，现在自己对厉清川说“不行”越来越顺了，皱着眉头，视线总算落到厉清川的脸上，“清川，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将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若若！”厉清川开口，言辞认真，“我是说真的，这块地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手里还有很多项目，这块地可有可无。”
杜若看着厉清川，没有说话，可眼里的不认同很浓，更多的，是失望。
对，是失望，她从来没有想过，厉清川会因为她退出去，更没想到，厉清川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将公司的努力付诸东流。
她接手任务后，整天都为其忙着，她明白其中的艰辛，更加清楚一份好的企划案更是来之不易，更何况，厉清川的要求肯定会更高。
厉清川撇过脸不去看她，“把牛奶喝了早点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清川！”杜若叫住他，“你我都知道，这次的竞拍两家公司势均力敌，你如果退出，那我也将退出。”
“不行，你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机会，每天都这么累的为之付出，你不能退出去。”厉清川回眸，脸上是不容置喙的人坚定。
“那你呢？”杜若反问回去，让厉清川微微躲闪，“我没关系，我说了，这块地对我不重要。”
“妈咪，爹地……”杜蛮推开门就来，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刚在楼下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二人的争吵，这才跑上来看看。
“蛮蛮。”杜若缓和了脸色，不理会一旁的厉清川，伸手抱起杜蛮，在他脸上亲了亲，“怎么上来了？阿姨没有陪你玩吗？”
“不是。”杜蛮看了一眼厉清川，凑在杜若耳边道，“妈咪，爹地怎么生气了？”
杜若还没来得及开口，厉清川就走了过来，将杜蛮从杜若怀里抱过来，“爹地没生气，和妈咪闹着玩，走吧，爹地陪你去楼下玩。”
杜蛮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看开着的电脑，上面的东西他看不懂，但是能理解杜若在工作，乖乖的点头任由厉清川抱下楼。
杜若在背后叹了一声，不知是累的，还是在叹息什么，端起桌上的热牛奶一口饮尽，重新再键盘上忙碌起来。
一场争吵，因为杜蛮，双方都选择了沉默，或许，这就是爱的表现，厉清川为了她甘愿放弃竞拍，而她，真是不负责的很。
“唉，这样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办公室里，有人感叹着，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骨头舒展的声音特别清晰。
“就是啊，每天都是加班，有时候不是我们的错，也得帮忙，不然上头不同意，我们又得挨批。”另一人附和道，这两天她喝的咖啡可以说差不多是一年的量了。
咖啡不离手，黑眼圈天天有可以说是贴切的形容了他们的工作状态。
“收拾一下，准备开会了。”有人拍拍手，朗声道。
“不是吧，又开会！上次的企划案还没有解决完呢！”
杜若刚进办公室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想到企划案，眼神不由得暗了暗，都是她的问题，企划案才做了一半，工作进度缓慢了不少。
有人眼尖的看到了杜若，轻咳一声，提醒其他人注意，而刚刚说话的那人面上尴尬，连忙收拾桌上的东西，翻阅自己的文件。
杜若走进去，径直回了办公室，谭雪韵跟着溜了进来，关上门，放下窗子，看了看杜若的神色，“那个，若若啊，他们都是有口无心的，你别介意。”
这几天相处下来，谭雪韵多多少少和他们打成一片，不然，听到这些话肯定是会抓着人骂回去的，哪里还会专门跑进来替他们说情。
“嗯，我知道。”杜若轻声，齐了齐手里的资料，“准备开会吧。”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谭雪韵跟在身后，见杜若走后，蹭过来，“雪韵，刚刚杜小姐怎么说？生气了没？”
谭雪韵摇摇头，正当大家兴奋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情况不妙啊。”
众人的色情仿佛一下子被凉水浇灭了，冷在那里联想到刚刚杜若出去的时候，连谭雪韵都没理，脸上顿时成了苦瓜。
“都怪你，好好的抱怨什么，杜小姐已经够努力了，我们刚上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快呢。”有人出声埋怨。
被说的那人乖乖的低着头，这次算他点子低被抓了现行，用手扇了自己的嘴巴，“都怪我这张嘴，下次一定管好他，不让她乱说。”
众人被他活宝的一幕逗笑了，本也就没有打算责怪他，他抱怨的也是常情，实话实说而已，要是杜若真的怪罪下来，大不了他们一起接受惩罚就是了。
谭雪韵笑道，“行了，别打嘴了，赶紧收拾一下开会吧，不然啊，可不就是嘴巴的错了，可能还有你的腿。”
那人看了看自己的腿，连忙拿好工作本和文件夹跑出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紧随其后的进了会议室。
杜若依旧坐的老位置，见众人进来，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开会。”
依旧是之前的流程，她坐在下面面无表情的听着，不停的在自己的文件夹上画记，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自己有很认真的在听。
可众人总觉得压力太大，眼睛更是不敢看杜若一眼，战战兢兢的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坐在位置上，生怕杜若注意到自己，用自己当出气筒。
会议结束，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杜若走上前，叫住了打算走的众人，面色严肃，“我知道最近各位很辛苦，也知道各位的不容易，但是，工作还是得继续不是吗？”
“是，是，是。”众人连忙应和，紧握的手心里出了一层汗液，湿漉漉的，却没人注意。
“所以，我决定。”杜若故意停了下来，扫了一眼众人，视线落在刚刚抱怨的人身上，众人感觉呼吸都漏了一拍，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突然，在众人神经紧绷的时候，杜若笑了，笑得很灿烂，“所以，我决定，在这次竞拍结束后，为大家争取奖金，并做东请大家吃饭，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话落，气氛一度安静，杜若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有微微的尴尬。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会是这个反应？不吭声的看着她，让杜若心里怪别扭的，在她撑不住打算开口取消的时候，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欢呼，紧接着就是一阵掌声。
这下，轮到杜若懵了。
“若若，感情你之前的样子是装的啊？连我都骗了过去。”谭雪韵搂着杜若，大大咧咧的。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杜若重新笑开，看着众人脸上难掩的疲惫，“是我对不起大家，耽搁了大家的工作进程，还让大家陪我加班，实在抱歉。”
“杜小姐，你说什么呢。我们大家乐意，还可以顺便卖弄一下自己的知识呢，你们说，对吧？”
“对啊。杜小姐。你就不要和我们客气了。”
杜若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他们的话语，心里一阵温暖，似乎，被降职，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